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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高考

2000-07-26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1978年,我18岁。

中国的高考,中断了10多年后,在这一年恢复。这一年,大概也是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同时招收了二届大学生的年份:春季一次,是为77级,即“文革”后首届经考试入学的大学生;夏季又一次,是为78级。我参加的是78级高考,这也是有应届高中生参加的“文革”后第一届高考,而我正是这样一名应届高中生———就此而言,它也许是有史以来竞争最为激烈的一届高考,因为除了应届高中生,有资格报考的,还包括自“文革”高考制度被废止以来历届的高中生和初中生(我后来发现,大学同窗中间,应届高中生不足二分之一,许多“老三届”出身的同学已拖儿带女),这意味着一个庞大的数字,并且当时中国的高等院校数量远不如现在——记忆中,当年我所在的安徽省,该届高考录取率大约仅为百分之一。但是,我并未觉得如何紧张。复习一直在平静中进行。半年前,我已决定报考文科,考试科目计语文、数学、历史、地理、政治和英语(只计参考分)六门;我认为,自己唯一成问题的是数学,余皆无须费力。于是,我把九成精力用在了数学上。

高考正式开始于何日,我完全忘记了;对于如何走进考场,以及怎样领得试卷、着手做题前的心情等这类细节,也未留下任何印象。整个来说,我不觉得较之于平日学校里的考试测验,高考有何不同。我是自己骑车赶往考场,没有父母陪伴,更不必说让父母在考场外等候。七月,合肥的高温从来不逊于南京、武汉。很不凑巧,考第一个科目的过程中,我便因溽暑之侵发起烧来。好在母亲是医务工作者,中午回到家,便由母亲给我打点滴,临近下午考试时间,则拔去针头,仍由我自行骑车回考场——这次高烧伴随了我的整个考试过程,考试刚过,烧竟也神奇地退却了。

但就考试本身而言,发烧并未给我造成麻烦——若非每次一进家门便卧床打点滴的情形委实奇特,我大约也早忘记了抱病应试的经历——语文、史地、政治几张试卷做得均甚轻松,文不加点;数学虽是弱项,却也超常发挥。我想,这仅仅得益于一种平常之心,1978年,高考还没有形成后来那样的令人窒息的氛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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